在今年突如其來的疫情之下,部分行業接著用戶行為的改變而獲得了快速的發展,其中在線教育無疑是最受益的行業,從被迫接受到主動嘗試,在線教育的發展進入了真正的快車道。
在后疫情時代,在線教育行業的各個參與者也正在加速狂奔,希望能夠借疫情打下的基礎盡量占領更多的市場。但是在狂奔的背后,產品同質、營銷過度等問題,卻讓在線教育企業們在深陷“規模不經濟”的怪圈——一邊是在線教育需求旺盛,一邊是行業普遍虧損。
獲客成本高企造成行業普遍虧損
2020年,在疫情催化下,在線教育行業經歷了一場從疫情初期的爆發延續到暑假,再到秋季招生時的狂飆突進,有業內人士就表示,疫情加速了學生轉到線上的速度,用半年時間吃掉了常態下三年才能實現的用戶增長,而這樣的變化從各大在線教育企業發布的財報中就可見一斑。
據南方日報記者了解到,從目前公布的財報來看,包括新東方在線、學而思網校、網易有道、跟誰學和51Talk等在線教育平臺的營收都有較大幅度的增長,其中在今年第三季度,跟誰學營業收入同比增長252.93%,網易有道也達到了159.04%。
高速增長的背后,無疑是用戶端旺盛的需求,但是用戶愿意為在線教育“買單”的同時,卻并不能為在線教育平臺們帶來“賺錢”的體驗。
據財報顯示,新東方在線2020財年運營虧損為7.58億元,而在2020年第三季度,跟誰學、網易有道凈虧損分別達到了9.33億元、8.8億元。分析各家虧損的原因不難發現,營銷費用的增加是背后的“罪魁禍首”。2020財年,新東方在線的銷售及營銷開支同比增長96.5%至8.72億元。2021財年第二季度,好未來運營成本和支出為11.56億美元,比上年同期的8.58億美元增長了34.7%。2020年第三季度,跟誰學、網易有道的銷售及營銷開支費用分別為20.558億元、6.76億元,同比增長分別為522.2%、368.9%。
從財報數據不難看出,在線教育正呈現出收入與虧損同步擴大的現象,而背后則是在線教育企業們都在靠營銷手段來搶奪用戶所致。“目前在線教育企業的成本壓力最主要的還是獲客成本。”伴魚市場部負責人翟磊在接受南方日報記者采訪時就表示,當前很多在線教育企業沒有自有流量體系,獲客主要依靠投放。“以今年資本追捧的在線AI課為例,AI小課包的獲客成本已經從年初的200多元,飆升到現在的1000元左右,不到一年的時間,獲客成本翻了3-4倍。”翟磊指出,在線教育公司的盈利是“三級跳”的過程,第一要做到運營現金流為正,第二要做到現金收入貢獻為正,第三才會達到會計準則的盈利。“目前在線教育行業正進入規模化增長階段,頭部企業正激烈爭搶市場份額,在這種情況下,一旦追求盈利,規模增長節奏會在一定程度上受限,所以大多數頭部企業不會選擇以盈利換規模,將利潤投入到規模增長中。相對來說,就在線教育當前這種快速發展的行業而言,如果要實現長期穩定的發展,盈利和規模必須要達到動態平衡。”
燒錢困局如何找到破解之道?
“教育培訓機構獲客成本高企,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目前的教育培訓機構基本上具有很強的同質化特點,不管是學科培訓,還是非學科的素質培訓。”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熊丙奇在接受采訪時就表示,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少的培訓機構并不重視打造培訓質量,往往是把更多的精力和經費用在營銷上面。在不少教育領域行業人士看來,目前在線教育行業高度同質化是導致整個行業困于獲客“怪圈”的根本原因,從在線教育賽道中尋找差異化也成為了嘗試的方向。
“900+課時和400多元配套圖書的成本遠不止98元。但是我們還是愿意去做,我們就是希望讓更多人看到這個好產品,抓住這個機會,讓更多有意參加公務員考試的用戶,獲得公平的學習機會!”華圖在線運營負責人李彬就表示,作為一款面向公考的在線教育應用,華圖在線APP近期推出的98元一折系統提分班,不只是希望獲客,同時也是為了在細分賽道尋找突破。據李彬介紹,和K12市場燒錢大賽相比,公考這個行業非常低調,更注重產品和服務,把投入聚焦在課程的研發和用戶的體驗上,正是這個行業的特點和共識。
在紛紛運用互聯網常用的低價模式獲客的競爭格局之下,轉向高端細分領域也成為了突破口,據南方日報記者獲悉,一直主打1對1個性化高端教育的精銳教育在今年初就宣布聚合所有已有在線資源推出統一在線教育品牌“精銳在線”,平臺涵蓋VIP直播、少兒學科直播、外教英語,K12班組課等內容。日前,精銳教育董事長、CEO兼精銳在線CEO 張熙更是宣布,將聯合哈佛、北大的教授聯合推出全新“VIP升學輔導課程”,專門針對高端用戶群體。此前據精銳教育發布的財報顯示,第四季度,精銳教育的純線上學員超1.5萬名,環比增長15.1%。
在業內人士看來,當在線教育企業們在“燒錢”換用戶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會發現這并不是一條能夠通往成功的“大道”,而在市場競爭中能夠找到自己的定位,才是“燒錢”之下的最大收益。
(記者 葉丹)